**陽二氣充盈經脈氣穴,行以數小周天,達衡持靜,凝合不散,此為“凝氣填穀”。待得內氣安穩持靜,不溢不泄,遂收神念,聚於識海,摒除雜念,凝神成丸,後不斷縮丸具實,直至“有”歸“無”之際,是為抱虛渾圓之境。
於太行宗練功房打坐練功的“公子”——翦瑀在凝氣填穀之後,收神念除雜念之時,識海泛起波瀾,那神念逐漸凝結成一人形……
待得人形模樣具現,血湧壓喉,他“噗”的一聲噴出一口血,同時被迫脫離入定,體內凝實的內氣亦是瞬間潰散。
這已是近日來的常態。
自鳳嶺歸來之後,翦瑀就魔障了。
他因修行太上忘情道而常得清靜,凡塵難作擾,平日裏行功亦是因雜念少而順暢,常至抱虛渾圓之境。但自打大病初醒後見了那若初雪般的醫師姑娘,他就時常掛念她,以至於不論打坐還是就寢,腦海中全是她的身影,這簡直……
和以前心悅大師兄時一模一樣。
可於翦瑀來說心悅大師兄並不稀奇,甚至可以說是陰陽牽引,但是心悅那位醫師姑娘就不是這麽回事了……
他感到害怕,若真如自己所想這般,可不僅是違背了尋常倫理,還是昭示著“翦瑀”大道難成,恐怕會讓這些年的一切付諸東流。
太行宗用數百年鑽研出了修煉太上忘情道的方法,即“鍾功”。
初時修煉“化鍾心法”,將人心罩於鍾內,輔以情不斷敲打,“震**回響”,直至化鍾者放下一切、斬斷情根。而化鍾期間又難免傷及神危及命,便需得化鍾者意誌極為堅定,乃是極其苛刻殘忍之法。
在化鍾期間,翦瑀經曆了三重情難。
一是父死,他生來就不見父親,常被嘲為孤兒而生怒。在修煉化鍾心法時,這份怒情會不斷被催發,直至火焰燒至極限自滅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