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我找齊恒嶽聊天,談到了你的父母,他說你們家出過意外,當我想繼續往下問,他的確是一問三不知。”吳方泊開始向周往解釋起來。
“可他還是大意,隨口說了句——你要真想知道,不如開個卷宗查查。你要知道,能上公安局卷宗的可不是普通的意外。”
“謔!原來是齊恒嶽露了馬腳。”周往聽罷失言一笑,“他人老了,你要去試探他,他腦子肯定繞不過你。”
“準確找到對方的薄弱點,從而完全攻破他的防線,你果真是有一手啊!”
“實在抱歉。”吳方泊換了個溫和的語氣。
“我不是故意要試探你的家事的。”
“其實原本你不試探,我也打算找個機會告訴你,隻是你快我一步。”周往喘了一口氣。
“你實話告訴我,這是不是你吃藥的原因。”吳方泊深吸一口氣,看著周往問道。
“我……”
“因為你不願接受自己的身份,所以想醉生夢死是嗎?”吳方泊搶過話。
“我隻是睡不著覺,所以要吃藥。可是藥吃久了會產生依賴,身體也會產生抗藥性,就必須加大藥量。如此反複,陷入了一個惡性循環。”周往偏過頭去。
“你明明有更好的方式進行治療,卻偏偏選擇副作用最強的一種。你真以為你是在積極治療嗎?你隻是披了個積極的皮,本質上就是在消極地對待自己。”吳方泊厲聲說。
“我不需要你教育我。因為你不是我,根本沒辦法與我共情。”周往這個人就是這樣,越是有人要和他講大道理教育他,他就越叛逆。
吳方泊輕舒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周往太喪了,這樣下去絕對不行。
“你就沒有想過從深淵裏出來的辦法,不一定隻有死亡。你應該去找一束光,讓那束光帶你找衝出去的路,而不是一個人埋著頭負重往前。你就……沒有想過嗎?”吳方泊緩緩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