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風處理完政務從書房回來已是入夜後,過來敲門,我沒開。
“二寶?怎麽突然躲進去了?我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趙煜風站在外麵問。
我悶在被子裏不想吭聲,腦子裏一幕幕全是白天永寧宮那一張張對我充滿憎惡的麵孔,尤其孫貴妃看我的那眼神,仿佛毒針般紮在我身上。
若不是今天趙煜風及時趕到,我就成了個一閹再閹,乃至閹無可閹的閹人了。
今日是我的雞兒,明日興許別人要的就是我的命。
宦官受寵,於天家顏麵有損,況且之前趙煜風還當著那麽多朝臣的麵來了一場屠殺,今日又罰了那麽多妃嬪,後宮佳麗,誰背後還沒有個當官的父親或者兄弟了?
朝臣們或許也會想要我的命?指不定哪天就會像楊玉環一樣,今日萬千寵愛於一身,明日就讓趙煜風被百官逼著給賜死了,畢竟他還有的是把柄在別人手裏,尤其把柄還是在孫貴妃的外家孫鴻光手裏。
趙煜風也是個辣|雞,靠不住的,何況我現在毀容了馬上要失寵了吧?我要完了,我要完了……
“啪嗒”一聲響,邊房的門被人從外麵用刀子挑開了,聽腳步聲,隻有一人進來了。
“二寶?”趙煜風手搭在我肩上搖了搖,我縮頭裝死。
他見我不答話,便衝邊上人發火:“怎麽辦事的?他要在這兒睡你們攔不住就罷了,火盆也不給生兩個?把他凍壞了,你們這些奴才幾顆腦袋能賠!”
“是奴才自己把門栓了他們進不來而已……”我掀開一點被子,讓聲音傳出去。
趙煜風立馬躬身來看我,收斂了怒氣勸道:“二寶,這兒冷,回殿裏去睡。”
“等奴才傷好了再去殿裏伺候,成嗎?”我低聲道。
“沒說要你伺候,”趙煜風不解道,“朕的意思是讓你在殿裏休養,這裏又冷又暗的……怎麽突然間偏要睡這兒來?你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