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安佑起了大早去醫院。
他拿上自己的孕檢報告,站在omega產育室門口,看著空空如也的內裏,眉頭一點點緊蹙。
“今天不上班?”安佑走到服務大廳,詫異地問值班人員,“裏麵怎麽沒人?”
“調到前線了。”值班人員道,“現在醫院隻剩幾個能處理感冒發燒的醫生在。”
“負責生產的醫生去前線幹什麽?”安佑表示不能理解。
值班的醫生聽聞安佑的話,掃了眼他的肚子,但沒看出什麽異樣:“集中營的貴族子嗣走得差不多了,留太多醫生也沒用。何況在將軍世家,就算omega懷孕也要上戰場,產育室的醫生過去很正常。”
安佑無話可說。
他攥緊手中的孕檢報告,胸膛堵得慌:“行吧。”
“你找產育科醫生幹什麽?”值班人員多問了。
“關你屁事。”醫生沒幫到安佑,安佑心情糟糕,說話也沒禮貌。
他再沒看值班人員,推開大門,看著一望無際的灰蒙蒙的天空,難受地咬緊牙關。
要不是安夫人給他寄郵件鬧這一出,他早就把孩子處理掉了。
“她簡直是我生命中的癌症。”安佑想起安夫人的臉,眼底爬滿陰霾,“她會死在戰爭中嗎,她為什麽還不死。”
安佑揪爛孕檢報告,仿佛將它當成了安夫人,惡狠狠撕碎丟進垃圾桶。
父親至今沒有打電話給他,沒有表現出帶他離開集中營的意向。這預示著安佑無法去集中營外尋找其他醫院,他得懷著肚子裏的毒瘤一直等戰爭結束,等醫生回來。
那時候他的肚子一定大的跟球一樣,身體都會被撐裂開。
安佑越想越氣,抬腳狠狠踢了下醫院門前的白色石柱,在其幹淨的表麵留下肮髒的灰色鞋印。
發泄過後,他失力地下了台階,往食堂方向走。
要不打電話求一求父親,讓他把自己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