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相撲還在進行德如火如荼,看客們的呼喝聲一個高於一個,個個看得麵紅耳赤,興奮得緊。
三斤不怕生,爬進梅韶懷中討了點花生吃,又故技重施地跑到白秉臣的懷中賣乖,白秉臣倒真是很喜歡它,抱在懷中逗弄了許久,連梅韶與他說話都晃了下神才聽見。
“這兩年來陛下南征北戰,平定了蒙古各部族的禍亂,今年還未到年下,便有蒙古使者遣人來朝,又加之這些年互市開得勤,如今連蜀州都能看得見異族人了。”梅韶眼中積蓄起了一點笑意,道:“我們這個陛下,看來還頗有些穆烈帝當年的風範。”
如今的皇帝趙禎文治武功,這些年來與薑國結秦晉之好,北抗涼國,開放互市,又在蒙古族冒頭的時候禦駕親征,打消了異族的壯大苗頭,國力強盛,民風開放,就連民間議論朝中事也是尋常了。
裴朔雪聽到“穆烈帝”的名諱,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鳳珩,鳳珩卻像是沒聽見,盯著三斤為了白秉臣手中的一塊糕點蹭手討好,像是在瞪著一個吃裏扒外的人。
裴朔雪不能現出自己的馬腳,因此白秉臣和梅韶在談論近年來的好玩事時,裴朔雪隻是應和幾聲,並未說話,現下終於聊到了一點他知道的,他便主動開口問道:“陛下既然出征,朝中想必是太子殿下在監國了?久聞太子殿下龍璋鳳姿,隻是未曾得見過……”
“這麽看,公子竟是北方人了?”白秉臣問道。
“哦……”裴朔雪不知他為什麽這麽問,但是還是硬著頭皮應了。
“那一定是!”梅韶轉著酒杯道:“太子殿下自十歲開始替皇上各地尋訪,這兩年都去的是南邊,因此他才未曾見過。”
梅韶轉而對裴朔雪道:“那你真是不巧,若是早幾年來蜀州,正好能撞上太子殿下南巡,聽說太子殿下還來了這邀月樓,讚了這其中的市井氣貼合民心。或許也是太子殿下稱讚過的緣故,這裏才如此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