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冷。
伊瑞克說過, 就像掉進了冰水裏,即便在海麵上的時候已經充足地感受到了海水的溫度, 但落進水裏的瞬間, 杭峰還是有種瞬間凍僵的感覺。
杭峰努力控製四肢活動,用最快的時間去適應溫度。但這還不是他目前唯一需要關注的地方,與此同時, 從腳底下能夠清晰的感受到有股力量在將他往上送。
上升的速度很快,視野也在不斷地拔高,一開始他什麽都看不見,但是很快他就看見了岸上的建築物。
看見了那座高高的裁判席,還有坐在裁判席後麵, 掌管每一個選手“生死”的裁判們。
接著他又看見了位於裁判席兩側的觀眾台,黑壓壓的人群,隔得遠了像是黏在了一起, 偶爾會有一頂帽子、或者是一件衣服在眼前舞動。
接著。
杭峰就轉頭看向了位於他此刻右手邊的亂石灘上, 在那塊巨大的石頭上, 第一眼就看見了站起來正朝著自己揮手的老杭同誌和唐雋。
雖然隻是隨意的一掃,沒有任何的想法和目的, 可在看見人的瞬間, 杭峰還是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力量注入。
注意力變得集中。
或者說,現場的環境不集中也不行。
當他被不斷推高到了極限後,那種猶如坐在跳樓機上,關鍵跳樓機的座位還是冰塊做的時候, 所有散亂的思緒都會在這拔高的過程裏被迅速地斬斷。
杭峰不確定這個浪好不好, 甚至說他連自己應該在什麽時候上浪更合理都不確定。
沒有經驗的壞處就是身處在這個環境裏,哪怕賽前了解的再多,也依舊腦子一片空白。
於是當大腦不管用的時候, 過去很多年普通衝浪的習慣就會出現。
杭峰在感知到這個浪似乎要破開,出現浪尖的時候,一翻身就上了衝浪板。
水波的動**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劇烈,膝蓋與浪板接觸,身體的平衡感就自動接過了所有的細微操控,搖晃的身體很快就穩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