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悔教夫君覓封侯

? 第24章

夫君……

其實哪怕是後來在長安, 薑錦也從不忌憚於提起他,提起他的身份。

有貴女譏她不配,她也隻是冷笑一聲, 坦然地說, 哦, 那又如何, 說一千道一萬,他也是她拜過了天地的丈夫。

不過,在隻有他們兩人的場合, 她就隻會生疏地叫他裴節度、裴將軍,連名帶姓的喚法都極少,遑論喊他夫君了。

聽見這兩個字從她唇瓣間逸出的瞬間,裴臨點漆般黝黑的瞳仁閃了閃。他微微偏過頭,不去看薑錦的眼睛。

他當然記得她這樣的眼神是在看誰。

她看的是他, 卻又不是他。

眼下,薑錦的狀態跟發了高燒也沒什麽區別。

她才不管裴臨在想什麽要做什麽, 藥性上頭, 放大了她骨子裏的任性和倔強,她隻想找她要的東西, 他再木她也照親不誤。

吻轉眼又至,這一次, 沒有紅綃的阻礙, 她很容易就找對了地方, 親昵地貼向了被裴臨抿得發白的薄唇。

她渾身燒燙得厲害,灼人的熱度順著相接的肌膚傳遞, 燙得他手腕發麻。

像是怕他再推開她似的, 薑錦掂著腳, 憑借本能胡亂地去親他,毫無章法。

反叫裴臨招架不住。

已經避無可避,他放緩呼吸,合上了眼眸。

他很清醒,一點也沒有意識迷離。

這個吻沒有給他哪怕一丁點的快意。因為他知道,這是給上輩子的他的。

準確點來說,是上輩子還未曾辜負她的那個人。

輕飄飄的、像一片小羽毛似的吻落在他唇畔,裴臨一陣陣地心悸。分明並不快樂,可是他卻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手臂推開她,隻能放任自己在這個吻裏越陷越深。

他在想,他這算什麽?趁人之危?

流逝的時間足以模糊過去,人的記憶會保護自己,連身體上受過的傷有多痛都會漸漸淡忘。

假作什麽都不知,再憑借對她的了解蓄意為之,其實很容易讓她再次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