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小汪。
小魚的“小”,大汪的“汪”。
乍看之下,有些玄乎,認為是被寄予了某種特殊期望;實則不然,就是薑尼瑪信口撰的名。
但小汪非常注重這個名字。
依稀記得那是個鵝毛飄絮的凜冬。淩晨三點半的夜很孤寂,覆滿厚雪的長街很冷清。
偽裝成失敗體從實驗室逃脫,卻仍是不幸,遭機關廢了雙腿的它便蜷縮在那街道小裏的垃圾桶內。
看著隨腿骨一齊萎縮的肌肉,一言不發,暗自舔`舐著傷口。
心中亦不斷地權衡“自由”的得失,而且是這未得盡全的“自由”。
——它還是處於被追殺狀態中,並且力度極大,又逢天氣因素,幾乎是鋪天蓋地的在搜查。
沒人看見。就算有人看見,也不敢喧聲。這就是那個組織的霸道與凶狠。
如此,不知有多久。
小汪心底兀地升起一陣警示,不由地悲傷,暗自喃喃,或許它即將迎來它的宿命了。
就在它運使著遍體鱗傷的身體,躡手躡腳,爬出垃圾桶後,便敏銳察覺到有人來至。但沒有那股令它作嘔的氣息,大有可能是不相幹的路人。
它迅速趴地裝死。
髒兮兮的臉以及外湧鮮血的創痕,讓它此刻看起來分外可憐。
然後它就仰望到了它永生難忘的一幕。
有者背光而行,有者踏光而至,隻換了個角度,卻是截然不同的景象,有如神聖與淵魔之分。
那似神聖的人兒道:“這地上怎趴著條狗,像是被廢棄的實驗犬種。莫非是那邊,要借此碰我瓷,阻我的路,礙我大道行?”
那似淵魔的人兒道:“或許這是緣分呢?你隨意選了個數字,隨意地走進了一條小巷,恰好發現了不同尋常的風景。”
那似神聖的人兒道:“這數字大概不是你莊小生夜觀天象卜算出來的?說什麽‘我隨意選數字’,是你強加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