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諾時常覺得, 尤珈老師的手有它自己的思想,就像貓咪的尾巴與貓咪是兩種生物一樣。
無論老師嘴上說得多別扭,那隻手仍然會忍不住纏過來、牽過來, 在尤珈老師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時候。
比如在公共場合下意識牽起他走路,又比如坐在辦公桌前忍不住揉他的腦袋。
如果尤珈老師真的是一隻黑貓,自己的手腕或腳裸大概時時刻刻都被黑尾巴纏繞著, 扯不開也不舍得扯。
這是一隻比小黑還要更像貓貓的大貓貓——真正的小貓正窩在辦公室的窗台上, 曬太陽睡得香甜。
在又一次被揉腦袋時,希爾諾禁不住勾起嘴角。
他方才遞上了手中的文件,麵前的尤珈老師隻輕點頭, 低聲道了謝, 目光仍緊縮在桌麵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但空出來的左手卻照例揉了把他的腦袋,仿佛這隻“有思想”的手在悄悄衝他打招呼一樣。
希爾諾坐在椅子上,眯起眼睛撐著下巴享受了幾秒,便揚起身子略微側了頭, 讓這隻手得以撫上他的臉輕撓。
尤珈察覺手邊的觸感有些不對勁,這才分過去視線,見到希爾諾用臉頰蹭他手心的樣子, 有些無奈。
雖說在校園裏不便太過親密, 可辦公室裏希爾諾倒是完全放開了, 和在家裏沒什麽兩樣,就差坐他腿上了。
……如果在一起了,希爾諾是不是真會坐到他的腿上, 就在辦公室裏, 在辦公桌前?
尤珈被這想象的畫麵弄得不自在, 緩緩收回了手。
才開學不過一個多月, 希爾諾真的是越發黏他了,現在連自己的拒絕都得不到應有的尊重,被黏黏糊糊地纏上來抱著不撒手。
——黑發的青年完全忽視了是誰主動伸手招惹的。
希爾諾見尤珈收回手,笑了笑就站起身往辦公室外走。他送完這份文件後,便要去和學院內的其餘教授們開周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