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賞南原來的世界沒有什麽兩樣,因為博拉奇的每個人們都擁有健全的四肢與靈魂,他們的身體需求和精神需求也是相同的。
神父的發梢沾上汗漬,垂落床沿,在雪光的映照下閃爍著亮晶晶的微芒。
“主教!”
床頭用金屬色相框裝裱著一張聖主的畫像,平日裏,就算窗簾全部拉開,床頭的部分也難以被照亮,所以賞南平日裏也沒仔細去查看過這張聖主像細節處的描繪。
神父修長的脖頸抻直,皮下青色血管清晰可見,臉上的潮色一如他眼中聖主像裏聖主身上所穿著的紅色外袍,他不知道聖主像之前就是如此,還是今天變成了如此——畫中的人沒有直視前方,而是垂著那用紅色顏料淺淺一勾勒的眼皮,紅色的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下方的人。
神父果真成了春日的那一片鈴蘭花中最耀眼潔白的那一枝,他被人毫不留情地采摘。
昨晚剛洗過的頭發,又得重新洗一遍吹一遍,不過這次是由主教代勞的。
神父的浴室有諸多瓶瓶罐罐,顏色大小功能不一,都是馬利維執事為神父準備的,還在瓶身貼心地貼上了使用說明。
賞南自己用的時候就用洗發露,其他的都懶得用。
主教則非常耐心,按照執事提供的流程,每個步驟都沒有跳過——在主教看來他是在幫神父洗頭發,可是從神父的角度來看,自己不過是在被玩弄的同時順便被洗幹淨了頭發。
被重新清爽幹淨塞回到被子中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懷閃站在床邊,甩了甩手臂,“真是累啊,神父,有報酬嗎?”
賞南累得眼睛再次睜不開了,“滾。”
懷閃俯身惡狠狠地親了賞南一口,“聖主會懲罰您對上級的粗魯無禮。”
賞南沒有回答懷閃,他又睡著了。
窗外已經是下午時分,積雪遍地,一聲馬匹高亢的嘶鳴聲從外麵傳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