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貴為太後的純妃激動落淚,顧潮玉不得不接受現實,純妃完全沒有半點打算殺他的想法,甚至為他並未真的死亡感到高興。
半炷香時間過去後,純妃坐在顧潮玉的斜對麵,正用手帕揩淚,櫻桃紅唇正毫無形象可言地罵罵咧咧,“那個老不死的東西,自己快死了,還非要拉個墊背的……”
太後正為了個太監的死活辱罵先皇,一旁的新帝就冷眼看著,這場麵著實難以形容。
顧潮玉用手撐著腦袋,陷入沉思,回憶自己之前的一舉一動,仍然想不通是哪個步驟出了差錯。不過通過純妃的哭訴他也聽了個事情大概。
他要在眾大臣麵前殉葬的那日,遊文瑾安排人給純妃關在宮殿裏了,純妃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本是打算動用點小手段來個偷天換日給顧潮玉救下,誰知道卻遭到了遊文瑾的阻攔。
那天純妃罵“白眼狼”這三個字,罵得喉嚨都要快啞了。
顧潮玉聽完,吐字很慢,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晰,帶了點令人難以琢磨的沉重:“多謝,可你為什麽要救我?”
純妃感覺這問話奇怪,“本宮、不,哀家…哀家能有今日全都依仗顧公公的招撫,顧公公落難,哀家自然不能置身事外。”
確實是這個理,無可指摘,就是和劇情線中的結果不太一樣。
純妃整理好情緒,展露出笑顏,伸出纖纖十指就打算去抓顧潮玉——當然,被旁邊注意著她動向的遊文瑾一把拍開。
“哎喲!”純妃一臉不滿地痛呼,揉著自己被打到的手腕,敢怒不敢言,不過她也借此發現了自己方才並沒有注意到的,語氣重新變得不友好起來,“顧公公為何被鎖著?”
“與你無關。”遊文瑾沒有向無關人員解釋的好性格。
純妃欲言又止,沒有繼續追問,重新將目光放在顧潮玉身上,滿懷希冀,“顧公公,你既沒事,以後便到哀家的慈寧宮來如何?哀家是太後,深居後宮,平日也見不到什麽人,不會有人發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