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指紋識別的金屬防盜門,被鐵棍砸出個猙獰的凹坑。
李岩趴在貓眼前,眯眼往裏望了望,不出所料的,裏麵一片漆黑。
“陳鋒,你在嗎?”
他抬高點音量又喊了一句,聲音清脆帶點上揚笑意。
如果忽視掉他手中鏽跡斑斑的鐵棍,和身後站著的三四個明顯情緒異常高昂的同伴的話。隻光聽他聲音語氣,倒真像他所說的隻是“來找陳鋒玩了”。
宿舍裏沒有開燈,陳鋒站在門內,表情陰沉的可怕。
“怎麽辦……怎麽辦陳鋒?!”
“他找到你了!”
室友驚恐又不得不壓低嗓音的粗啞聲線刺激著耳膜,陳鋒拳頭攥的死緊,骨節都搓磨出“吱咯”聲響。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在李岩喊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他應該已經裹著拳頭衝出去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僵站在全然黑暗的宿舍內,連門都不敢打開一下。
用上“不敢”這個詞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可笑,然而事實是他確實不敢。
沒人能在親眼見過兩天以前的那場慘案後,仍能保持冷靜,繼續肆意妄為。從“人”到“一灘爛泥”隻需要0.1秒,規則之下,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更沒有任何重來的機會。
陳鋒清楚李岩來找他的原因,或者說目的。
一行五個霸淩同夥,現在隻剩他一個人。
他長久的無回應,似乎讓門外的李岩有點不耐煩了,對方佯裝出的友好語氣和一點好心情,在這一刻宣告終結。
“我知道你在裏麵陳鋒。”
鐵棍抵在門上唯一薄弱的貓眼處,李岩麵露冷笑,輕敲著門一字一句道:“我數三聲,你要是再不出來的話,我會把你的手打斷。”
……
懷姣和傅文斐上來的時候就正好聽到這一句,不知道怎麽,他後背都麻了一下。
傅文斐感覺到他明顯的停頓,問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