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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查進行到現在,警方接觸的所有鎮民,別管是本著“死者為大”,還是真心實意,都說萬澤宇少時雖然頑劣,但早已痛改前非,這十幾年來不光自己事業有成,還盡力幫助大家,瑕不掩瑜,是個頂頂的好人,也是年輕一輩的榜樣。
唯有這位看上去瘋瘋癲癲的阿婆,說萬澤宇該死。
海姝連忙將阿婆扶到一邊,想請她坐下慢慢說,但路上沒有凳子,隊員從萬家搬出椅子,阿婆一見是萬家的什物,連忙驚恐地擺手,“不坐!不坐他們家的東西!”
巷口衝來兩個中年男人,皆是滿頭大汗,“婆!您又亂跑!”
中年男人將阿婆扶住,一人數落,一人忙不迭地朝海姝道歉,指著自己腦門說:“警察同誌,這我家婆子,九十多了,當老祖宗的人了,這裏不清醒,打攪你們查案,我們這就帶她回去!”
海姝將人攔下,“阿婆,您為什麽說宇子該死?”
沒人想卷入案子,中年男人連忙說阿婆腦子壞了,說的話信不得。
海姝笑道:“沒事,我跟阿婆隨便聊聊。”
阿婆年紀太大,糊裏糊塗,雖然被家人照顧得不錯,但已經沒人再聽她說話了,海姝願意和她聊天,她跟個小孩似的彎起嘴巴,嘿嘿直樂。
“萬家那娃子,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去踩樹林裏的陣啊!”
這話把海姝都說愣住了。陣?什麽陣?她以為阿婆會說起萬澤宇小時候的斑斑劣跡,就算不構成關鍵線索,或許也能讓警方掌握更多麵的萬澤宇。
“阿婆,您說的陣,是什麽陣?”海姝耐心地問。
阿婆渾濁的雙眼看向林子方向,伸出幹瘦的手,指得顫顫抖抖,“那些桶子,都是陣。”
中年男人一直跟在海姝和阿婆後麵,焦急道:“警察同誌,我婆愛搞封建迷信!”
海姝想起一事,前天她看到林子裏的熏桶和正好就在熏桶上方的樹枝,頓時覺得有火災風險,也感到古怪離奇,熏臘肉香腸通常選擇在空曠開闊的地方,為什麽要離樹這麽近?當時她還打算聯係消防,命案一來就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