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音當場僵住, 忘記把人推開,席庭越說完,低頭親了親她額頭, 又抱了她許久。
擁擠廚房裏靜得隻剩呼吸和心跳。
他離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音音,你試著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大門合上,年久失修的巨大動靜將還呆滯的人驚醒。
她忽然覺得有點渴, 想喝水,倒水時沒拿穩杯子, “嘭”一聲, 玻璃杯瞬間碎一地。
水、玻璃, 淩亂鋪在木質地板上。
尤音低頭看, 又呆呆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打掃完, 腦子似乎清醒了點,能思考了。
半個小時前那番話震撼,不像會從他嘴裏出來,但一切卻那麽有跡可尋。
祁夏總是清醒, 她說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是啊, 一次次自我合理化,否定他對自己的好,似乎不在乎就不用在意, 可分明這一份愛意滿得人盡皆知。
要是她二十二歲前聽見這些,心裏得多高興呀, 現在聽,可惜了。
他們一直在成長, 他的愛漸漸浮上水麵,她的卻沉入幽暗水底, 永不相交。
尤音這晚沒能睡著。
那天後席庭越偶爾還是會過來,好似和以前沒什麽不同。
她趕了幾回,可怎麽趕都趕不走,也沒有心力再去拒絕,他想做什麽做什麽吧,得不到回應總有一天會倦會離開。
就這麽破罐破摔,不用對誰負責,不必再擔心他們的關係會讓誰不舒服。
祁夏說得多對啊,自己開心最重要。
至於這條路走到哪裏,走到什麽時候,交給未來決定。
她也沒再接受任何人,她想著不著急了,愛情該來總會來的,不來那就算了,她自己一個人也過得很開心。
入學兩個多月,有同專業的男生,也有隔壁專業的男生跟她表白,尤音委婉拒絕,用的理由很簡單,“我結過婚。”甚至沒說出離婚兩個字,男生們紛紛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