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莎莎打電話來, 說北城下了第一場初雪。
問她什麽時候回來,約她去吃羊肉火鍋。
鍾意說快了。
臨江也已入冬,最近下了幾場冷雨。
但還算不上冷, 綠樹底下鋪滿半紅半黃的落葉。
臥室的室內花園裏水聲潺潺,鮮花依然嬌豔。
那一竿翠竹仍是蔥蔥鬱鬱。
鍾意這陣子跟著周聿白住, 每天晚上都會在花園坐坐。
花園用一堵籬笆牆隔絕了現代社會。
一牆之外的高空夜景,一牆之內的仿真月亮。
風景都特別美。
之前有次她和周聿白去餐廳吃飯, 餐廳有小禮物贈送。
用玻璃缸裝著的小金魚和小水母。
紅紅白白的,非常可愛。
鍾意厚著臉皮拿了兩份。
眼巴巴地抱回家,放到了花園的水池裏養著。
她那時候剛洗完澡,胡亂把長發吹兩下,仍是濕漉漉地披在身後。
發梢水珠滴滴答答, 滾在她衣服上。
室內恒溫, 倒也不冷。
周聿白從書房回去。
看見她穿著白色木耳花邊的長睡裙,像朵臨水照影的百合花,撐手坐在水邊, 頭發沒梳, 有點亂糟糟的垂晃著。
她撚幾顆魚糧做餌,引得小金魚在水麵急得張嘴。
再把魚糧拋到小魚嘴邊, 看它們一口吞下。
周聿白時常不理解。
就這麽一點小事,也能讓她笑得眉眼彎彎、梨渦淺淺。
還能自言自語跟小魚聊天。
但毋庸置疑。
他默不作聲倚在旁邊看她時, 心是軟的。
說不上哪裏特別。
隻是喜歡看她笑得清甜的那副模樣。
可她朝他走來時,笑容又是媚的。
有別於最起初那種青澀又含蓄的勾引。
風情萬種, 手段嫻熟。
兩人在**耳鬢廝磨的時候,周聿白手機頻響。
這個時間, 極少有人會打攪他。
除非是家人或者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