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白在北城待了幾日。
又回了臨江。
臨江那邊是分公司,集團的生物科技和實業製造重心都在那,他直接空降副總,磨人的事情多,花的精力也大。
周安和掌舵集團總部,父子倆位置一南一北。
反倒是在臨江見麵次數多。
繼母溫慈柳就住在臨江。
父子兩人約在家裏吃飯。
別墅很大,但每一處都布置得溫馨雅致,完全是女主人的風格,溫慈柳親自下廚,忙裏忙外,淡雅笑容始終不減。
她年過四旬,保養極佳,一席素色纏枝花紋旗袍,亭亭玉立,完全看不出生過三個孩子。
家裏人多熱鬧,滿桌飯菜也合胃口。
周安和陪著小兒子看動畫片,又逐個關照幾個大孩子。
男人年輕時候忙於事業應酬,對孩子管教都少,反倒是年紀大了,身邊有個活潑稚氣的幼子,便格外珍視,心思放在家庭上的也多。
吃完飯,周聿白要回酒店。
溫慈柳再三挽留,柔聲細語說這家裏本就留了間他的臥室,沒必要出去住,酒店冷冷清清的,服務照顧也不周到。
“不必。”周聿白笑得溫淡,“我出差多,住酒店更方便些,時間不早了,柳姨您回吧。”
“有空再來家裏吃飯,你要實在沒空,我把家裏廚師差到你那兒去。”溫慈柳追著他,像個叨絮的母親,“工作再忙,身體要緊,今晚上燉的湯,食材都是鄉下莊園裏新送來的,我看你多喝了半碗,席間吩咐阿姨另外再煲了一鍋,你帶回去,讓人擱在冰箱裏,明天再熱一熱,味道還是一樣好。”
“謝謝柳姨,勞您費心了。”
車子駛遠。
那鍋湯裝在砂鍋裏,打包得分外細心,醒目地擱在車椅上。
周聿白握著方向盤,眼眸滑過窗外的燈影流光和幽黑夜幕,忽明忽暗的光影將他的身姿襯出幾分頹懶疏離,臉上的溫潤漸漸變得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