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小時的跨洋航行拖垮人的精氣神
鼎順領池某棟七層公寓終於等來了主人的歸來
夜裏十一點, 木門鎖在錄入正確指紋後轉動機械聲應聲打開,身形高大的漆黑影子拖著行李箱進門,在玄關處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
許硯談把手裏東西一股腦丟到鞋櫃上, 趿拉著拖鞋走進來,顰皺的眉心藏著他的疲態
屋裏沒開燈, 唯一的光照僅靠客廳落地窗收集的月光提供
他手指剛觸碰到廊燈開關,餘光一瞥,眼角抖動,扯著生冷的沙嗓對著餐廳撂了句:“人活著,就得出聲兒,懂麽”
嚇他媽一跳
這時,安安靜靜坐在餐桌前的景淮緩緩抬頭, 彎起眼眸:“嗯?”
“我妨礙到你了嗎?”
許硯談手指摁下開關,點亮死寂的室內,猛的光亮刺到了景淮的眼, 他下意識眯起眼,桃花眼更瀲灩
“又犯病了你”許硯談往他那邊走,掃了眼自己的酒杯牆,然後目光落在景淮手裏捧著的那杯濃咖啡上
“是啊, 珍惜還能看見我的機會吧”景淮歎了口氣,故意說句肉麻話惡心他:“你也學著對我溫柔些,本來就不常見麵”
對方重重坐進餐椅裏,長腿大喇喇地敞著,無論在外多能獨當一麵,經曆多少, 許硯談狂妄的本性從未削磨半分
他仰起頭時喉結往下壓,懶懨懨的姿態放泄著疲憊, “你腦子睡殘了?”
景淮抿了口咖啡,輕笑一聲:“這次回國怎麽回崇京了,之前不都是直接奔榆安嗎?”
“有點事兒,辦完再去”許硯談直起身,挑挑下巴,示意讓他給自己倒杯水
景淮:“自己去”
許硯談:“我可把房子給你白住三年了,倒杯水不給?”
“維護費,水電費,添置的新家具,哪樣不是我出錢”景淮掃了家裏所有擺設,“而且,堅持守在這裏保護你和岑芙回憶的人,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