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近幾天的睡眠太差, 明寐幾乎是昏睡在他懷裏的,睡眠吞沒了時間流動,扭曲了分秒概念, 她以為自己這一覺睡得很久,但實際不然
暈暈乎乎睜眼時, 視線前方對準著天花板,明寐皺動眉心,鼻息間有濃厚的消毒水味道,偏頭,隨風擺動的白色窗簾看著眼熟
自己應該是在校醫務室裏
右腳的腳腕覆摁著一股無法抗拒的力度,明寐稍稍撐起來,這才看見為自己敷冰袋的景淮
他坐在床邊, 一手摁著冰袋,一手撐著自己的太陽穴,雙眼闔著, 呼吸平穩
她挑眉,睡著了?這麽會功夫?
“……景淮?景淮?”明寐叫他,但對方始終沒有醒的跡象
她從**坐起來,彎腰, 伸手向自己敷著冰袋的那腳腕,如蔥白般的手指靠近,指腹最先觸碰到的是他的手背
景淮的大手瘦薄,手背隱約有幾根浮動的青筋,雋秀又力量感飽滿,他睡著, 扶著冰袋的手卻不曾鬆動
景淮人生得貴氣,哪怕是男人, 皮膚也好得過分,莫名的興味漸起,明寐用指腹在他細膩的手背劃過,像是撫摸欣賞綢緞似的,路過突出青筋時還用力摁了摁
她抖動唇角竊笑,戲耍似的操縱指腹輕如羽毛般順著他的手背一路向上
如絨毛掃膚的癢深刻入心卻又抓不住,挑戰著千斤重鎖銬住的神經敏感
就在明寐以為自己的戲弄可以進行到自己玩夠為止,下一秒,指腹下的那隻手倏地翻麵,細指被他牢牢攥住
明寐愕然抬頭,對上景淮半帶好笑的目光,他那眼神似乎在說:被我抓到了
她試圖抽出手,卻發現抵抗不了他的力度,景淮的手掌永遠是稍稍溫暖的,包裹傳遞給她的熱能蔓延整片神經
“哎,你占我便宜呢?”明寐示意他撒手,控訴
景淮可不是多在乎自己“名節”的人,尤其是在她麵前,他聽見這句反而將唇邊勾得更深,垂眸,盯著兩人牽在一起的手,用拇指指腹曖昧又刻意地撫摸著她的手背,“剛剛就是這麽摸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