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間靜止。
鍾向窈縮回的那隻手垂落在身側,表情僵硬地盯著謝則凜的側臉,完全忽視了立在一側的神色微妙的裴霽。
而一旁的長輩們似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三人間詭異的氛圍。
鍾老爺子笑道:“阿凜也來了。”
“是,爺爺。”謝則凜越過鍾向窈,走到鍾老爺子跟前,挨個打過招呼。
聽到身後的歡聲笑語,鍾向窈慢吞吞地轉回身子,躑躅著站在原地。
瞧見她愣怔,謝老爺子打趣:“這才幾天沒見麵,囡囡就不認得我啦。”
“哪兒能呢。”鍾向窈回過神,親昵地蹭過去坐在謝則凜旁邊,“我驚喜嘛。”
話音剛落,左側便傳來一道低哼。
鍾向窈有點兒尷尬。
硬著頭皮跟長輩們又聊了會兒,才扭頭壓低聲音問:“你今天怎麽有時間過來。”
“不過來等著你跟別人說好久不見嗎?”謝則凜神色懶散,“還挺親密。”
聞言,鍾向窈的表情頓時變得無語:“小叔你真的不要太荒謬。”
“怎麽,”謝則凜睨她,“人家一回來,就忘了剛給我告過白這件事兒了?”
鍾向窈的後背冷汗直出,小心翕動嘴唇:“誰說我忘記了,我才沒有忘記。”
低嗤一聲,謝則凜皮笑肉不笑地往後靠:“那就是舊情難忘了?”
“你!”鍾向窈吸了口氣,“胡說八道。”
謝則凜閉上眼不再說話。
為了年終總結,今天他忙了一整天。
剛剛下班,就接到謝老爺子電話說鍾家邀請他們前去做客,原本想要拒絕,可聽到裴霽這個名字,謝則凜莫名覺得危險。
江北上流圈子明明很大,可隨便提及一個名字,饒是沒打過交道也都認識,要說很小,富二代們卻又各自分了好幾支派係。
謝則凜第一次聽到裴霽這個名字,是在二十多年前的婦產科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