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窈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謹慎,他自己學法,估計是對這方麵的知識尤其敏銳。
她掐掐掌心,快速地跟在他身後進了門,咬著齒根就朝他撲了過去。
“我願意的,周律師,你要是怕我反水,完全可以在事前錄音作為證據。”
周時衍被她撲的猝不及防,不得不後退了一步,這一步讓他背部抵到了牆,正正好好磕在電燈開關。
啪——
燈滅了。
黑暗,像另一個不知名的開關。
宿窈感覺到自己在黑暗中被人抱住,有了之前的事情,她不敢再遲疑,也快速地伸手,緊緊回抱住了他。
黑暗中,男人似乎是輕笑了一聲,跟方才的疏離冷淡截然不同,嗓音玩味。
“貼我貼的這麽緊,我怎麽摸你?”
宿窈耳朵騰的熱了,果然,無論是什麽身份性格的男人,關了燈以後都是一樣的,大腦會被下半身支配。
她默默地把自己往後挪了挪,給他留出空間,但手卻仍舊不死心地摟著他的脖子,哪怕不敢用太大力,也抱得緊緊的。
像在洪水中即將溺斃的人,抱著最後一塊浮木。
……
燈光再次被人打開的時候,宿窈仍靠在牆邊,水光瀲灩的眸子半眯著,眼中一半是淚,一半是刀子一樣鋒利的堅定。
腿已經麻木,無力地靠著牆,緩了許久才緩過勁來,她慢慢地蹭著牆麵,蹲坐在了地麵上。
上麵散落的裙子正好把她給接住,所以不髒,隻是有些涼。
宿窈並了並腿,仰起頭看著轉瞬便已恢複著裝整齊的男人。
“周律師,你會幫我的,對不對?”
周時衍麵色比初遇時緩和很多,垂眼看向她的眼睛裏有些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嗯。”
他從鼻腔裏發出了一個音節。
宿窈就坐在地麵上笑了,笑的荼蘼而頹廢。
像開在地獄邊緣的一朵大麗花,美麗中充滿了和枯萎並存的頹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