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窈一愣,又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總算是能看清人了。
在她床邊守著的竟然是周時衍。
她這場劫難,說到底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口無遮攔什麽話都往外說,蘇格也不會去刁難她。
宿窈心裏是憋著氣的,聞言立刻就豎起了全身的刺。
“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據。”
周時衍語氣平淡:“原告不能當做證人。”
宿窈聽出他話裏的袒護,頓時明白了,紅著眼瞪向周時衍。
“你偏幫她?”
周時衍沒接話,而是起身給她遞了杯水:“漱漱口?”
搶救的時候,宿窈吐出來不少髒水,這會兒嘴裏的滋味的確不太好受,可她看著周時衍遞過來的那杯水,卻沒接。
“蘇格知道了你跟我之間的事,所以才向我發難,把我推下了水,我這麽說,你聽明白了嗎?”
蒼白的病容上,一雙微紅的眼睛,此時毫不掩飾地泄露出恨意。
“周時衍,換做是誰遇到像我這樣的事,都不可能會善罷甘休,我相信你能理解。”
周時衍把那個她沒接的杯子拿到自己唇邊抿了一口,垂著眼不去看人的模樣,透著一股子疏離。
“我隻是告訴你,說話要講證據。”
宿窈回憶著當時的細節:“我被推下去前,掙紮時在她脖子上撓了一道,已經見了血,傷口肯定還在。”
周時衍平淡道:“那隻能說明你們起過爭執,代表不了什麽。”
他這話的偏袒意思可就藏不住了,宿窈恨恨看向周時衍,聲音提高了幾分。
“你就是要偏幫她!”
周時衍垂眼看著手中的杯子,麵色淡淡。
“以我跟蘇格的關係,你如果控告她,我會做她的辯護律師,現在隻不過是跟你提前演練一遍。”
之前從蘇格的話裏,宿窈就體會過周時衍對她的偏愛,那時她心裏還沒什麽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