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楠粵通過安檢,梁和岑迎了上來,她正欲開口,他張開雙臂,下一秒,她落入一個寬闊的胸膛。
他的風衣質地精良,觸感柔軟,身上有股冷冽的木質清香,猝不及防的陌生感官令鄒楠粵手足無措,一時之間肢體僵硬,不知道作何反應。
梁和岑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這是他看到鄒楠粵才冒出來的想法。
他聽說她爸爸出安全事故去世,知道對她而言一定是這一生中最沉重的打擊,安慰作用不大,他本不打算提,因為這還是一道嶄新傷口,他不願冒昧觸碰,鮮血淋淋的,太疼了。
可是,剛才他在洶湧人群裏發現鄒楠粵,他們視線相對的那一刻,她眼裏一點光也沒有,整個人意誌低沉,讓他也跟著難過起來,於是當她走近,他給了她一個無聲的擁抱。
等到他放開她,極自然地接過她的行李箱,並說:“走吧。”
鄒楠粵終於意識到這個擁抱的純粹意圖,她眼底一熱,看著他筆直的背影,怔了兩秒,才提腳跟上。
她說:“對了,上次謝謝你送我外婆去醫院。”
“客氣,就別說小時候你外婆經常給我們做好吃的,大家鄰裏鄰居的,互相幫助本來就是應盡情誼,還值得你特意道謝?”梁和岑說。
鄒楠粵思索片刻,實在找不到語言,就附和了一句:“你說得也是。”
“林林出差去了,周五回來,到時我們聚一下。”梁和岑轉頭,“十一年了吧?我們又可以組團行動了。”
讀書的時候,家長口中“別人家的孩子”,隻不過代表著她與他之間懸殊的學習成績,等到步入世俗社會,同齡人之間的差距一下子拉開了,不過短短幾年,就劃出財富地位的鴻溝,他們已然眼界不同,思想層次更是不在一個維度,恐怕難以保持共同話題,再像小時候那樣從早到晚在一起玩耍,大約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