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 當謝之硯聽到許詩詩談及“男女之間是否有純友誼”的問題,他的第一反應是“沒有”。
他認同許詩詩說的那些話,純潔這個詞太聖潔了。沒有人敢保證在這段關係裏能從始至終保持心無雜念。
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對顏清產生好感, 什麽時候開始產生心動的跡象, 隻知道自己在還沒有弄清楚愛與情到底是什麽的年紀, 已經情不自禁地對她心動許久。
謝之硯神色逐漸黯淡, **出各種不自然, 避開視線, 語氣格外地漫不經心:“整天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這個問題又沒有正確答案。”
很顯然,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也不會選擇回答。
若是回答“有”, 那便是違背了自己的內心。
他對顏清一點都不純潔, 是心中湧起的占有欲,是心口不一的關心與靠近,是隱忍又克製的喜歡。
若是回答“沒有”,顏清則會用自己和她十七年的友誼關係來反駁, 因為隻有被愛的那一方才會覺得他們是純友誼。
對謝之硯而言,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顏清不滿意他的答案,目光緊緊追隨著他, 想要繼續追問時午休鈴聲響起,打斷了目前略顯緊迫的氣氛。
謝之硯反應很快, 借著鈴聲給自己打掩護, 懶散趴在桌麵上,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困了, 我先睡了。”
“你也睡一覺,下午還有考試, 別再瞎想了。”
謝之硯說著無比自然的話語,像平常一樣把自己外套拿著給她墊桌麵。
顏清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伸手接過,不再追問。
這個問題本就是課間隨意扯出來的談論,沒有正確答案的一題似乎也沒有繼續糾結下去的必要。
她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放空一切準備午休,而她身旁的少年卻遲遲沒有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