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注視下, 她的眸中隻有驚懼。
如受驚之鹿。
這是他們頭一回,在清醒的狀態下,認真地在聊那天發生的事情。聊過程、聊原因, 聊細節,她還避無可避。
可她……不是很願意談這些。
梁音夜扯了扯嘴角, 提醒著他:“你明明說……不會提這些, 也不會聊我不想聊的事情。”
他深深地凝著她,不語。
“聞晏,你怎麽老犯規呀。”
一聲類似於嬌嗔的話, 他有些晃神,眸光不由更深。
梁音夜將自己那天心裏想的說出來:“應該拿個大喇叭在你耳邊喊三遍距離, 再喊三遍如常,提醒你記得一下自
己說過的話。”
他抿緊了唇。想勾唇, 卻實在笑不起來。
也是這時,工作人員那邊終於協調好, 有人帶著雨具匆匆趕到這裏。
兩個工作人員撐著傘走過來接人,梁音夜如臨大赦, 快步鑽進其中一個傘下。她往前一走, 他還緊握住她的手也沒有放,隻是跟著她邁進雨中。在分開的力度越來越大時,他才終於鬆手。
她沒有看見, 但是排在後麵的另一個工作人員看見了,他的手指往回縮了下,好像, 是挽留意。
工作人員並不知他們之間剛剛發生了什麽, 不由有些不敢打攪。
那人也是眼睜睜地看著,在雨瀑中, 他的視線始終追隨著她。即使她已經走出數米,他的視線也沒有撤離。
他的眼神裏好像含了很多想說的話,但是又隻聽得見暴雨的聲音。
莫名看得人很是心疼。
梁音夜以為自己被工作人員接到傘下後,他也會進入另一把傘下。可是等她走出數米後回頭去望,卻是怔愣地發現他不僅沒有去撐傘,甚至還走出了原地,所有的遮蔽都無,他就那麽站在暴雨中,任由雨淋著,遙遙地凝望著自己。眸光深邃,如融千言萬語,卻又始終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