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盤咯吱咯吱轉動, 也隨著星星一起,入了白杬的夢。
清晨,一縷陽光灑落在白杬的長睫上。他眼睫抖動幾下, 猛地掀開。
眼前是曜寬厚的胸膛,他整個腦袋埋在上麵。耳朵被大手捂住, 整個人藏得嚴嚴實實。
白杬展開胳膊,搭在他的腰上。
鼻尖在他脖頸處蹭了蹭, 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
瞌睡猛地散去。
“你受傷了?”他一雙手在曜脊背上摸來摸去。
曜輕輕握住他的手腕。“沒有受傷。”
白杬坐起身來, 拉開他的手仔細打量他麥色的肌肉。
沒有傷口。
白杬眉頭緊蹙,直接趴下去湊在他身上聞著。
曜拍拍人的背:“聞到什麽了?”
“血腥味。”
“嗯,昨晚上的。”
“昨天晚上?部落出事兒了?!”
“墮獸。”
*
昨天晚上。
當時白杬已經趴在曜的背上睡去, 夜愈深,獸人們吭哧吭哧拉磨盤的熱情也消散得出差不多。大家收拾收拾, 直接進了山洞裏睡覺。
曜抱著白杬,剛將他放進山洞裏,外麵就響起了狼嚎。
白杬聽聲音動了動,正要醒來。
曜眼色沉沉, 大手捂住他的耳朵。
他薄唇貼在白杬的耳垂上, 輕哄著:“睡吧,沒事兒。”
白杬咕噥幾句, 在曜的懷裏睡得發沉。
陪著白杬待了一會兒, 曜開門出去。
狼山山前依舊安靜。
但是後山卻是綿延不絕的獸吼。
曜關上門,看了一眼已經圍在山崖前的獸人們。暗衝著他點頭:“來得不多, 兩百來個。”
曜:“我過去看看。”
曜冷眸深邃, 變作狼形飛快地往後山去。
狼部落的獸人們幾乎天天在訓練, 無論是作戰技術還是配合默契, 他們都近乎完美。
兩百多個墮獸一來, 立馬被他們趕到山穀之中,沒有一個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