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晴在本市上大學的時候,學校裏傳她有個校外男友,是個富二代,長得很帥,還特別疼她。
傳聞中的男友指儲臣,但傳聞沒一句是真的。
梁晴和儲臣相識於幼時,但關係難以確定,且界限模糊。
一定要定義的話:友情以上,親情未達。
梁晴從小就是乖乖女,按部就班生活、上學。儲臣比梁晴大不到兩歲,日子卻是在刀尖火海上行走。
他離開象牙塔,常年混跡三教九流,梁晴總覺得他說不定哪天就嘎了,開始害怕他,連他墳頭草往哪倒都猜到了。
儲臣當然不是好人。他做事葷素不忌,如同野草,肆意瘋長。他很少跟她說自己的事,也不太搭理她。
但對她的要求,儲臣聲聲有回應,這源於多年的互相寄生。
可微時再好的朋友,長大也會將行漸遠。
梁晴上大三時,儲臣的生意已經有了規模,也有拿得出手的幾個產業。他有了空閑,也有意修複殘破的友情,接送她上學,帶她去吃飯,給她買各種東西。
這讓梁晴看不懂,也不怪她身邊的同學誤會是男友。
微妙的結界被打破是學期要結束的時候,班裏組織了聚餐,有個男生跟梁晴表白,她沒同意。大家都是酒酣飯飽,梁晴擔心對方會做出格的事,正好儲臣打電話過來,就讓他來接自己。
後麵的幾天,她沒再要求,儲臣卻依然準時點卯。
是在一個大雨天,梁晴上車的時候頭發被淋濕了,發絲軟軟貼在臉頰,像個可憐小貓。
天陰的時候光線異常昏暗,彼此間隻能看見模糊的輪廓。
她彎腰把書包擱在腿邊,儲臣已經從後座拿了條毛巾,丟在她腦袋上。
毛巾是幹淨的,是他的,因為有某種獨特的味道。
她的腦後紮了個馬尾,擦得很慢。儲臣似乎看不下去,如有若無地說了兩個字,然後手一抬,拿掉了她的皮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