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而過,大雪漫天遍野,霧氣霏微,靳俞寒闊步走來,她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他沒戴眼鏡,能把所有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那雙黑色的瞳眸裏的霧凇消融,流露出急切,一片溫和。
為她而溫和。
感覺人類在大自然下無比渺小,溫苡怕極了,顫著聲音,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道歉:“對不起……我不該擅自上山。”
靳俞寒意外她的反應,都怕成什麽樣了,第一念頭竟然是道歉。
他憂心問:“傷到沒有?”
溫苡無聲落淚,隻會搖頭。
靳俞寒替她整理好淺藍色的格子圍巾,手抬起一半又要收回,怕親密的動作唐突到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在看到她哭得眼睛和鼻子通紅,於心不忍,最後摟過她肩膀,往懷裏帶一些,他柔聲細語:“沒事了,先回去吧。”
溫苡哪裏顧及其他,拽著靳俞寒的衣角,往熱源湊近,此時此刻的她需要他的擁抱,就這樣緊挨著,平複一顆差點要死絕的心。
擔心交通工具被雪阻攔,靳俞寒是徒步上的山,保險起見把車停放在安全的地方後帶著溫苡走回去。
溫苡不是在屋子裏就是在有暖氣的車裏,加上是來見客戶,穿的衣服首選是美觀,其次才是保暖性,穿的是淺灰色大衣,抖得不行,又容易腳冷,就算高強度運動,身子半截是冰冷的。
靳俞寒把圍巾脫下來給她裹上,摸到她手時嚇了一跳,路邊的雪溫度都還高,幹脆把自己的手套也給裹到她手套外麵。
聽陸戚碎碎念過溫苡的事,她打小身子骨不好,體弱多病,一直被溫家人護著,嬌花似的。
靳俞寒脫下保暖的衝鋒衣,套在她最外麵,溫苡裹成了行動不方便的小粽子。
“我背你?”靳俞寒想得長遠,擔心她凍出毛病,今晚大雪封路出不了村,去不了醫院,盡快回到村子裏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