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水星揉著被拽疼的頭皮, 一邊翻著劇本一邊喝著水,她不知道自己的頭發是唐晚書在梳,等她放下劇本時,唐晚書也將梳子還給了化妝師。
化妝師隻覺得唐晚書一點架子都沒有, 不管是作為主角, 還是作為頂級富二代。
“Ok, 我們開始了哦。”春春姨把地上不知道從哪兒滾出來的一個礦泉水瓶撿起來揣進了帆布口袋。
鍾樓昏死在地毯上,後腦滲出來的血液將本就是深色的地毯幾乎染成了黑色。
他還有呼吸, 卻像一頭死豬一樣躺著。
周知走過去, 腳尖輕輕踢了踢他,沒有反應。
鍾小雅已經被周知抱到主臥去了, 她受到的驚嚇和刺激太大,需要休息,他給她喝的水裏加了安眠藥,可以保證她能好好睡一覺。
別墅裏靜悄悄的, 外麵霧蒙蒙的天, 天光吃力地滲透進來,窗紗溫柔地擺**。
周知在外麵套了一件藏青色的寬大雨衣,他戴上橡膠手套, 手指被完全包裹住,最後一路將衣袖也包裹在裏麵。
青年彎下腰,輕而易舉地就將地上的男人扛在了肩上,後腦勺的血順著頭發尖, 隔幾步便往下滴, 落在地板上, 猩紅粘稠。
一個小房間裏傳出來鋸子, 斧頭, 它們先後劈砍的聲音。
周知一直沒什麽表情,他臉上被濺上了骨渣子,劃破了臉上的皮膚。
鏡頭一直在變換,但似乎對唐晚書沒有形成什麽影響,不管是看鏡頭中的他,還是直接看外麵的他,都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片場安靜得能聽見外麵的鳥叫,每個人的表情都異常嚴肅,其實唐晚書劈砍的都是道具,劇組準備了半扇豬,還有一堆內髒,搞個血淋淋的長桌,給半扇豬套上鍾樓的衣服,加上鏡頭的切換,到時候一剪輯,基本就差不多了。
這樣的戲,其實很考驗演員的演戲功底,一不小心就會顯得麵目扭曲過於誇張,隻有表情,沒有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