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沒有真的醉, 卻沒能逃過第二天的頭疼。
頭骨深處的神經一抽一抽的,臉和眼皮也都浮腫著。
她半掩著衛生間的門,往臉上拍冷水,寒商竟然進來了。
他態度自然, 就像衛生間裏沒別人一樣。
許知意相當無語, 正想說話, 忽然意識到他今天身上穿的是什麽。
是件純白綿軟的短袖T,大概是睡覺時穿的, 內衣一樣, 肩和胸嚴絲合縫地與身體貼合著,甚至微微有點繃緊, 腰那裏倒是鬆的,但也沒寬餘多少,稍微一動,就勾勒腰部緊湊的線條。
這沒法不讓人想起他那天什麽都沒穿的時候。
寒商像是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目光, 隨手放下手裏的幾個瓶瓶罐罐。
“你沒關門。我沒關門的時候, 你不是也隨便進麽?”
行吧。
“再說你也沒在幹什麽……”寒商在鏡子裏觀察了一眼許知意,“……就是在打自己的臉?需要我幫忙麽?”
許知意:“……”
許知意:“不用,我自己來就好。謝謝你昨天送我回房間。”
寒商拿起剃須刀, 抿起下唇,半仰著頭,對著鏡子刮下巴上新露出一點的青色胡茬。
這倒是一件新鮮事。
他的毛發比當初濃密,但是一直處理得幹淨, 許知意當年和他同出同入那麽久, 並沒有看見他做過這件事, 不由自主, 好奇地在鏡子裏盯著他泛著一點青色的下巴瞧。
剃須刀的刀頭緊密地貼合著他漂亮的下頜線, 緩緩移動,不知為什麽,看起來曖昧異常。
許知意挪開目光。
鏡子裏的寒商還在看著她,他在剃須刀馬達輕微的嗡嗡聲中說:“你怎麽知道昨晚是我?”
許知意又用冷水拍了拍臉,誠懇回答:“酒精隻會讓人頭暈,並不會讓人失明。能讓人失明的那是甲醇——你一把我放**,我就醒了。”
寒商仿佛笑了一下,“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