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確實不冷了。
寒商本人就像個火爐, 裏麵衣服穿得又少,許知意被他包在懷裏,幾乎能感覺到他每一寸肌肉的輪廓,騰騰地散發著熱度。
也聞到了他身上那種特殊的好聞的味道, 這回大概是因為他上午剛洗過澡, 和沐浴露略苦的琥珀味混在一起, 和以前有微妙的不同。
還有他的心跳。
許知意覺得,他的心跳並不比自己的慢。
許知意努力鎮靜了片刻, 冷靜地問他:“寒商, 該不會是你的春天又到了吧?”
“冷成這樣,”寒商說, “你覺得像春天麽?我不想你感冒而已。看你的星星吧。”
他的胳膊環著她,頭微微偏開,好讓她方便地抬頭看銀河。
許知意仰起頭。
一仰頭,就靠著他的胸, 不止看到了銀河, 也能看見黑暗中他下頜的輪廓。
偌大的草場上,沒有人,連蟲鳴都沒有, 大地沉寂在靜謐的黑暗裏,天上銀河亙古不變,仿佛全世界隻剩他和她兩個人。
他一副理所當然,仿佛這樣抱著沒什麽不妥的姿態, 許知意也盡量努力忽略他的身體。
“你以前看過銀河嗎?”許知意試圖用閑聊分散注意力。
“看過。”寒商在身後環著她, “前兩年去南極, 不止看到了銀河, 還看到了極光, 彩色的光在空中浮動,那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夜空。”
許知意好奇:“你去南極幹什麽?”
“不幹什麽,”他說,“就是想隨便走走。”
許知意猶豫了一下,假裝看向別處的天空,不再那麽仰著頭,鼓起勇氣試探,盡量把話說得像是隨口一問。
“你一個人嗎?”
寒商沒回答,低下頭看她,下巴若有若無地擦過她的頭頂。
他輕聲,幾乎是呢喃:“對。我一個人。”
他緊了緊胳膊,把她更深地壓進自己懷裏。
他今晚很溫暖——物理意義上的溫暖,人也很好說話的樣子,耐心地等著,仿佛隻要她想,就可以陪著她在這裏站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