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意繼續問:【我可以住一樓對著後院的房間嗎?】
這次他回得很快:【隨便你】
許知意:【我能開火做飯嗎?】
他回:【可以】
許知意跟他敲定,【那我今晚就搬過來,怎麽付押金和房租?如果不簽合同的話,至少你得給我寫個收據。】
房東半天才答:【鑰匙問清潔公司的人要,付租金的事不急,我現在沒空,明天再說】
許知意問清潔工人拿到一套鑰匙時,還有點不可置信。
從昨晚起就讓人頭大得不行的房子的事,居然這麽快就搞定了。
樂燃卻皺起眉,“你今天就搬過來?隻有你自己住這邊,會不會不太安全?”
許知意研究房間的門鎖,“房間門能反鎖,應該沒事。”
這區治安不錯,再說租房這麽緊張的時候,其他房間應該很快就會有人搬進來了。
樂燃囑咐了幾句就走了,工人們也搞定收工,傍晚的時候,姐夫向衍開車把許知意寄存的行李全送過來了,
老房子裏隻剩下許知意一個人。
她把門鎖好,在夕照中一點點收拾東西,把床鋪起來,又一樣一樣擺出日用品。
地毯是新鋪的,踩上去有種從沒被碾壓過的特殊的厚重綿軟,窗戶上老舊的金屬把手被擦得鋥亮,反著光。房子雖然老,打掃得一塵不染後,並沒那麽不能接受。
小房間對著後院,後院剛剛割過草,滿地齊刷刷腰斬的草茬,宛如割草機留下的凶案現場。
許知意把窗子開大,深深地吸了口氣。
清新的草汁氣味濃鬱到略帶一絲血腥氣。
像記憶中的十年前。
十年前的那天,因為印象深刻,一切細枝末節都如同昨天發生的一樣清晰。
那時候許知意還在家鄉熙市,剛剛考進熙市最好的重點高中,熙市三中,在讀高一。
是個夏日,教學樓門口的草坪也正在剪草,草葉飛濺,嗡嗡的噪音響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