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仿佛被潑了濃墨,壓倒性地鋪在高聳入天的寫字樓上,東搖西擺的枝丫以矗立的建築作為坐標軸,不斷地畫著開口向下的拋物線。
許聽晚正舉著電話一段輸出,她剛邁出去一步,呼嘯的風聲便擾了電話的通信,無奈她話沒說痛快,隻能後撤一步,默默地將腿收回來。
“還有更難聽的呢!他看見我外套沾灰,居然說我擦牆擦得不錯,說我樂於奉獻,不顧衣服死活也要致力於給他們公司打造出一個幹淨整潔的工作環境。你說他是不是在陰陽我?他這麽能說,這麽肯定我,怎麽不見得給我開工資啊。”
她邊說,邊扭頭看自己後邊的衣擺,衣服上並未殘留灰漬,可她就像沾了什麽晦氣似的,時不時地撣一下。
電話那頭,先是沉默了幾秒,然後試探性地開口:“可是...你不覺得他,很有趣嗎?”
“關婧。我看你是被他那張臉蠱得昏了頭。這哪裏有趣?要知道當時鍾宿也在現場,我跟鍾宿是什麽競爭關係,你難道不清楚嗎?”
“是吧是吧,你也覺得他長得蠱,對不對?”
“...”
許聽晚一口氣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她覺得在裴競序這件事上,關婧跟她沒有任何的共同語言,於是她放棄了這個話題,把聊天引到麵試的事上。
關婧問她順不順利,有沒有把握。許聽晚不敢把話說得太絕對,隻能說:“不好說。裴老師問了藻類溫室實驗的課題,你也知道的,這個課題,我雖然跟了很久,卻沒什麽成果。”
“那不一定。鍾宿雖然有成果,過程細節卻沒有你了解得清楚。不然你猜hr為什麽要在麵試的時候深挖簡曆,不過就是想從溝通中,看你是否真的參與到某段實習或者某個項目中去。對了,裴老師有沒有說什麽時候給結果?”
“裴老師說24小時就會給答複,時間太久容易耽誤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