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十二點二十六分, 賀燃睜開眼睛,怔怔望著天花板。
過分活躍的大腦沒有絲毫睡意。
酒吧強烈的鼓點聲仿佛還在耳邊一點點炸開,祁霍笑得很隨意, “驚訝我怎麽會知道?”
“拜托,我又不瞎,你那眼睛什麽時候都在他身上粘著,就差把“我喜歡你”四個字寫臉上了。”
“但是呢,”祁霍聳了聳肩, “誰叫柏二他眼瞎呢,就楞看不出來。”
“平時也挺靈光一人,到你這就失靈得厲害, 搞不懂啊搞不懂……”
賀燃翻了個身,一片黑暗中,他無聲歎了口氣。
怎麽他發小都看出來了,他本人卻看不出來呢?
想了一會, 非但沒想出個什麽所以然來,反而是更想某個人了。
迫切的想見到他,想聽到他的聲音, 想知道他在幹什麽。年會應該結束了吧?他應該沒怎麽喝酒吧?
一連串的問題搞得賀燃是徹底睡不了了, 伸長胳膊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 果斷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響鈴快結束了,電話才被接通。柏鋒臨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的時候, 賀燃有些急躁的心情在這一刻平複下來。
“年會結束了嗎?”他聽見自己輕聲問。
對麵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有什麽東西被扔在了一邊,“結束了,剛回來洗了個澡。”
賀燃噢了一聲,聲音有些猶豫, “那,那喝酒了嗎?”
柏鋒臨拿著手機,在窗邊的沙發上坐下來,“喝了兩杯。”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推不掉。”
“胃難受嗎?”賀燃又問。
柏鋒臨像是低低笑了一聲,經過電流,略有些失真,賀燃聽得並不真切。
“不難受啊,就喝了兩杯而已,多得可一點都沒碰。”
賀燃也跟著笑了,“不難受就好,睡前喝點蜂蜜水吧。”
柏鋒臨沒有立刻應下來,反而是往沙發後舒服地靠了靠,“知道你現在特別像什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