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於熟練係十種圍巾手法的程意綿來講, 打領帶給她十分鍾?那簡直是一種變相侮辱。
兩人身高相差19公分,她還穿著五厘米的高跟鞋,抬手間高度正好。
學著範遠揚教的領帶係法, 調整好鬆緊位置, 將豎起來的衣領卷下去, 對第一次作品滿意極了。
時間不多不少, 剛好一分鍾。
“係好了。”
陸聿北站在反光成鏡的牆壁前看了下儀容,女孩子手法細膩,連帶他皺在一起的眉心都變得柔和許多,嘴角笑意情不自禁地漾開, 心情舒暢。
“Jos的銷售顧問挺會教人。”
難得被誇,籠罩在程意綿頭頂的烏雲一掃而光, “是範學長教我的。”
“範學長?”
“範遠揚呀,我出發前在電梯裏遇到他,他就跟我一起去Jos了。”
那張臉明媚得有些刺眼, 陸聿北上演笑容消失術,比她剛進來時候的臉色還要差, 又回到冷漠疏離的姿態,“上午的會議紀要整理好了?”
程意綿不懂前一秒有說有笑,後一刻冷著聲掃興是為何,她站直身子,點頭回答:
“整理好了。”
“我要審閱。”
“現在?”
陸聿北:“你有困難?”
“不是,”手指放在門把手上,程意綿猶豫了下,小聲詢問:“等下開會, 確定現在要看嗎?”
陸聿北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掃過來的眼神像把刀, 連話都摻著冰碴:
“程意綿,你對自己上司的能力是有什麽誤解嗎?”
“沒有,我去拿。”
凶什麽凶,把被人潑泥水的氣撒在秘書身上算什麽本事。
還以為陸聿北最近溫潤許多,對待下屬關懷備至是骨子裏的教養,結果全是假象!
月底上班最後一天,在半個小時簡單的總結會議上,陸聿北先罵了遍所有高層領導,原因是這麽大一家集團公司,安保人員拿著高薪,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維修工人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