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把陸聿北的兩隻手夾在懷裏才能製止他想抓撓的動作, 兩人身體貼得很近,男人身上滾燙的溫度透過一層麵料灼燒皮膚,肉眼可見的紅疹從脖頸蔓延到手臂, 擴散之快讓她跟著緊張起來, 不敢呼吸。
連開口詢問的聲音都帶著顫:“陸聿北, 你怎麽樣?”
陸聿北將所有重量壓在她身上, 覆在背上的手隻要有抬起的趨勢,就會被程意綿按住壓下去。
“癢。”
程意綿轉頭看向窗外,街道兩邊的樹木呈幻影般後退,“馮師傅, 還有多久到醫院?”
“再有五分鍾。”
幸好不是市區繁華地段,不堵車, 一路暢通。
“程意綿。”靠在肩窩的男人悶悶叫她。
“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呼吸不順暢?”程意綿抱著他輕輕順撫背部,自責的同時又喋喋不休地抱怨他, “身為下屬,擋酒是我的職責, 你偏要搶過來幹嘛?”
噴灑在脖頸的熱氣時長時短,那是呼吸困難的征兆,懷裏的人似乎意識模糊,身體無力軟著,話音輕飄。
程意綿隻聽到幾個不太確切的字,他說:“要保護你。”
兩瓶啤酒罷了,度數又不高,她也不是易醉的體質, 因為一句‘保護’承擔生命的風險,這代價太大了。
她被氣笑, 眼眶泛酸,裝了一肚子的教訓化為單音字:“笨。”
男人高大的身影包裹著她,雖是力量懸殊,渺小如沙礫,卻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柱。
到了醫院,馮坤去掛號,然後帶著陸聿北到病房,醫生說送來及時,打兩瓶點滴就行。
程意綿守在病床邊,神色凝重臉色蒼白,眸中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輸液到一個小時,陸聿北的狀態已經好轉許多,目光落在心事重重的人臉上,勾著手指碰碰她的手背。
“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我現在去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