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瓊一時沒明白他的意思,張廣卻想起來,“哦,對,你台本還沒換。”
下午臨時換角,郭瓊沒來得及修改劇本,印有旁白和串詞的台本隻有寧安然那份。
“你倆先合著看一本,晚點分好詞再重新打印。”老張說。
周司遠淡淡應嗯,垂眸看著寧安然手裏的劇本。
寧安然忙將劇本舉到了兩人視角的中間位,卻聽他淡聲說,“我看得見,不用移。”
寧安然沒接話,手上姿勢不變,低頭看劇本。
兩人都穿著白藍校服,並排站著,中間隔著半個人的距離,半低著頭,神情專注地看著同一個位置,側顏無可挑剔。
背後是餘暉映紅的大幅玻璃窗,窗紗輕曳,梧桐繁茂。
像是法國文藝電影裏的運鏡。
站在兩人側後方的陳筱筱盯著鏡頭裏的兩人,不由冒出一個念頭:好配。
“這段旁白後,你們退場,然後兩個繼姐……”郭瓊抬眼看著黃敏潔和鄭丹萍,說:“你們倆推門進來……”
郭瓊有過排舞台劇的經驗,指導起來條理分明,而先前還叫嚷著“煩死了”的學生們也個個聽得認真,就連最不想來的王維安都在埋頭做筆記。
進入主劇情後,兩隻小鳥基本沒有台詞,隻需要在中間穿插幾個問題,達到與觀眾互動的目的。但為了熟悉全劇,寧安然還是跟著郭瓊的思路,一段段往下看,隻是因為一直保持舉著劇本的姿勢,手漸漸開始酸軟。
她活動了下脖子,正考慮換隻手拿,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便闖入眼簾,幾乎同時,手裏的劇本被拿走。
她閃了下神,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在一片淺金色的陽光中,他鴉羽一般的睫毛根根分明。
因為他把劇本幾乎是全移到了她這邊,兩人距離靠得比之前要近。
寧安然收回視線,開始有點小緊張。
周司遠卻在這時淡聲開口,“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