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辦方承包了他們的住宿, 大家吃在一層的自助餐廳,住在酒店的房間裏。仲正義的房間在薑揚治的房間隔壁。四處都是刻意清潔過的香味,不尖銳, 但也不溫和, 微微齁著鼻腔, 宛如將人當成甲蟲,拘禁在銷量好的名牌香水瓶裏。
薑揚治走進房間。
他把包放在行李架上, 然後走進去,環顧一周, 有點拘謹地環顧一周。薑揚治坐到**,身體往後仰, 躺著, 什麽都沒做。然後他又起身。
薑揚治沒有給父母報平安的習慣, 掏出手機,倒是繼父在問衣服怎麽樣,有沒有讓他一鳴驚人,一舉成為人氣王。他覺得很好笑,回複繼父說:“嗯嗯。左擁右抱, 男女通吃。”繼父心滿意足地大笑。
肚子餓了。薑揚治摘掉外套, 取下隨身帶的包, 拿上房卡,走出臥室。
走廊是個密閉的空間。他站著,旁邊的門突然也響了。之前在報到處說過話的女生走了出來,他記得她的名字。這名字本來也很好記。正義, 仲正義。她走出來, 同時還在收拾斜挎的小包。一不留心,門就重重地關上了。她很意外的“啊”了一聲, 握住門把,還想打開,但自然是徒勞。
仲正義回過頭,和薑揚治對上了視線。她笑著說:“我把門卡忘在裏麵了。”
他說:“哦。”
按照平時的作風,他會多說點的。可是,他現在確實不太想這樣做。或許與北京有關,或許就是本能,薑揚治不否認,他對這個女生有那麽一點戒備。
他走進電梯,電梯門要關上了,那個女生臨時擠進來。
她又朝他笑了笑:“我幹脆先吃飯,等會兒再去找前台好了。”
薑揚治說:“沒有房卡,可以進餐廳嗎?”
“不知道。”仲正義保持著笑容,輕快地說,“到時候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