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天, 天亮得很早。仲正義去院子外麵慢跑,回來後熱得不行,換衣服太麻煩, 這裏衣服幹得也很快, 直接用院子裏的噴頭稍微淋一淋。淋了一下, 她上樓,又還是換了一件衣服。
滕信暉沒有連夜潛逃, 把身份證交給他們為的也就是保險。聽說他昨晚和父母又哭了一番,早晨起來還把家裏的船擦了。這個人才快三十歲, 不到而立之年,什麽都沒想, 勤勤懇懇地過了這麽多年。
這種勤勤懇懇並非他本意, 但是, 生活就這麽過來了。
他的父母抱著他哭泣。滕窈想也怯生生地走近,跟他道別。
其實吧。
薑揚治覺得沒必要這麽煽情。應該沒那麽嚴重。就那什麽什麽機關的效率,那以平和為主的辦事風格。外加他對鄰居一時沒防住的人性陰暗麵無感,沒有趕盡殺絕的想法。早去早回,沒準拘留都免了, 下午就能回來, 還能趕上晚飯。
他看到仲正義, 小聲問她說:“就這樣處理,你覺得夠了麽?”
仲正義還想問他呢,她是被推了,可人家想害的人可是他啊, 這個月都得裝夾板的人也是他。兩個受害人彼此彼此吧。她說:“你多當心吧。”
他們坐上車。滕信暉的爸爸、薑揚治都一起陪同去。季司駿也被告知在那見麵。到時候一起回來。
仲正義、路滿卓和葉莎爾準備讓滕窈想當導遊, 一起去衝浪,也算是幫滕窈想轉移注意力。
滕信暉看起來還是那麽冷靜, 那麽從容。沒看到他上車,滕窈想就受不了了,轉身跑掉了。仲正義和朋友們目送他們走。
“一路小心。”葉莎爾最近恐怖電影看得太多,有點擔心,怕發生什麽父子合作殺人拋屍之類的惡性案件,湊到薑揚治旁邊提醒他,“路上跟我們打電話,開免提。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