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他不得不擦眼淚, 仲正義也都配合地回過頭,假裝四處看風景。撞見別人流淚,自己尷尬是一回事, 另一方麵, 或許是心軟了, 她也實在不想讓他難堪。
啊。
仲正義在心裏想。
這個人一定喜歡我。
看著遠處,她莫名其妙地說:“這夏天真夠熱的, 明明三伏天都過了,三伏天過去了吧?”
奇怪的是, 薑揚治還是能擠出正常的聲音,若無其事地回答:“已經過去了。”
薑揚治還沒天真到以為真的能隱藏。雖然一開始這麽想, 但眼淚不是水龍頭, 不是說開就開, 說關就關的東西。幸虧仲正義也沒打算拆穿。隻是心照不宣,都不急於上樓,到了大廳門外,繼續繞彎兜著圈子。
仲正義說:“你真的不喜歡我?”
薑揚治說:“特別討厭你。”
仲正義沒抱任何想法地回答:“哎,我也沒做什麽啊。”
“是吧。”
她看他心情不好, 又剛好路過便利店, 索性問:“要不要吃個冰棍?”
薑揚治不吭聲。
仲正義想起來他剛剛哭過, 八成不想進去麵對其他人。她連忙補充說明:“我進去買就行了,你要吃什麽?我請客。”
也就是這時候,她不可避免地和他正麵相對,仲正義有著質直到無情的性格, 但她對沮喪的人還是很溫柔的。尤其是因為她而傷心的人。
她看到他的淚水已經消失了, 唯獨眼眶依舊通紅。仲正義不討厭薑揚治的臉,非要說的話, 討厭的人才有問題。但是,曾經很長一段時間裏,她對享受生活,對什麽好吃、什麽好玩都沒興趣,她沒有精力去處理這些,因為全身心趴在訓練上。不吃炸雞,不喝可樂,杜絕垃圾食品,
現在想想,街舞就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初次嚐試,也是繽紛生活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