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鄭語和維塔斯發去加密消息,然後給顧淮的那輛重型機車設置好自動跟隨駕駛模式,提爾確認過抵達他們之後必經的城鎮大概需要兩小時的路程後一刻也不耽擱地帶著顧淮再次出發。
他解開顧淮的戰鬥服仔細檢查過,身體表麵沒有外傷,顧淮在爆炸時抱住他用自己身體擋去了大部分屍塊和碎石,同時也承受了絕大部分的衝擊,根據經驗大概率是內傷了,而且不排除有內出血的可能。
對於他們這些戰士來說,比普通人更清楚知道,不見血的內傷有時候遠比見血的外傷更可怕,因為有些內傷等到真正發作時往往已經不可挽回了。
提爾不知道顧淮剛剛那一路是因為戰鬥時腎上腺素的飆升所以沒有察覺自己受了傷,還是根本就在當時就知道自己受了傷卻強忍一路。
隻要想到顧淮在承受著怎樣的劇痛折磨,他就無法原諒自己。
在異形喪屍爆炸時顧淮向他撲過來的那個瞬間,那個畫麵,他一輩子都忘不掉。
他們都戴著麵罩和護目鏡,彼此看不到對方的樣子,於是他也看不到那個時候顧淮是什麽樣的表情和眼神。
可是他能想象得到。
那不過是短短的幾秒,一切都發生得極快,普通人可能都來不及做出反應更遑論是看清眼前發生的事。
然對他來說,那幾秒是漫長的,像電影裏放映的慢動作畫麵,他能看清顧淮扔掉衝鋒槍繼而縱身向他撲過來的每一個細節動作,也能看清顧淮在半空中時竭盡全力伸向他的手臂和張開想要抓住他的指掌。
當顧淮觸碰到他將他抱進懷裏時,他清楚地感受到了顧淮那劇烈的心跳和情緒波動。
顧淮抱住他時仿佛要將他揉碎的力道,讓他從自己的情緒裏恍然清醒過來,而後驚覺自己這些天一直都在傷害顧淮。
過去這些天,明明是顧淮最需要他的時候,等了他那麽久才終於逃離那個不把他們當人看的軍事基地,剛剛才移植完新腺體,他本來應該好好陪著顧淮,給顧淮足夠的信息素,讓顧淮能更好的適應腺體,可是他卻沒有做到,還對顧淮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