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五月底,沈嶽南七十九歲的生日。京平這邊都有八十過七十九歲大壽這一說,所以今年沈老爺子的生辰要求是大操大辦一場。
沈嶽南膝下有兩子一女,沈昱寧的父親沈宗是長子,原本操辦大壽這樣的事應該由他做主,但這位每日忙於公務,連接個電話的工夫都沒有,更別提籌備宴會。沈昱寧的二叔沈哲也從政,倒是能在百忙之中接家裏的電話,可也是抽不開身。
最後,這件大事隻好落到了小女兒,也就是沈昱寧的姑姑沈慈身上。
沈慈縱橫商海幾十年,在投資圈風生水起,辦個生日還是大材小用了。不過沈家沈家嚴謹,沈嶽南又一直低調慣了,所以依舊還是按照最傳統的中式壽宴,來叫上平日裏關係親近的人們熱鬧熱鬧也就罷了。
請柬寫到一半,沈慈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放下毛筆問向沈嶽南,“顧家那邊,要去送嗎?”
她頓了頓,“雖說顧叔現在躺在醫院裏,可咱們應該也要給顧家一個請柬的,要不然就讓逢晟來吧,好歹是從您手底下長起來的孩子,總不能因為昱寧的事一直冷著人家,顧家的產業,以後多半是要他來繼承的。”
沈嶽南坐在沙發上,拿起茶桌上的紫砂杯抿了一口茶,深思著,“昱寧回來了,跟家裏斷了這麽多年,我也不想看她再難受,要是她回來,就別叫逢晟了吧。”
“丫頭回來了?那她怎麽不說一聲呢,這孩子,氣性也太大了,還能一輩子不回家,她到底是姓沈的。”
沈慈一向喜歡這個侄女說一不二的性格,像極了年輕時的她,可現在來看,這丫頭一點沒學會她的變通,倔強的像頭拉不回來的牛。
也好,人總是要經過歲月的磨礪,才能真正有所長進。總要舍棄一些陳舊的,再換取一些嶄新的。
“我是聽老許說的,他家那小子不是在外事局嗎,說咱們丫頭調回來是高升了,我看她這按耐不動的意思,倒是真想把自己從沈家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