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音像被灌了啞藥,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好在陳潯也沒多清醒,眼睛死活都睜不開,抱著手臂向沙發另一側歪去, 還知道咕噥著朝蘇羨音說不好意思。
仿佛剛剛是夢囈。
蘇羨音後來也睡著了,早上八點的時候, 藍沁的一通電話讓她清醒過來。
“喂?你去哪兒了啊?怎麽這麽大一活人突然就不見了。”
蘇羨音有點不好意思, 撓撓頭說:“我在書吧。”
“啥?什麽情況?”
蘇羨音看了一眼身旁的陳潯, 他調整了姿勢像是快要醒了,於是蘇羨音不得不壓低聲音對藍沁說:“晚點再跟你解釋。”
她掛了電話, 也落荒而逃。
畢竟即使她此刻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地對陳潯開玩笑,卻還是無法接受以此刻在外麵幾乎整宿沒睡蓬頭垢麵的形象來迎接與他共處的清晨。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對的, 她在宿舍鏡子裏看著眼下青黑整個人憔悴到毫無血色的自己。
蘇羨音:“……”
還好跑得快。
可一旦想起昨天那奇妙的一夜,鏡子中那個憔悴鬼還是樂得露出一小口白牙。
……
蘇羨音一上午沒課, 正好躲在宿舍補覺。
中午被一回來就“叮鈴咣當”響個沒完沒了的段芙吵醒,蘇羨音迷迷糊糊睜開眼, 從床鋪上走下來。
段芙明明看見她也不驚訝, 卻還要說:“你在宿舍啊, 我不知道, 不好意思。”
蘇羨音衝她擺手, 反正這宿舍遲早要換。
她穿著睡衣站在桌前,蘇成橋給她打來了電話。
她聲音有睡意:“喂,爸。”
所以蘇成橋問她:“剛起來?”
“嗯,昨晚沒睡好。”
“怎麽了嗎?”
蘇羨音懶得複述前因後果了, 甚至幹脆開始瞎編:“沒什麽,就是做夢一直醒,睡得不踏實。”
那邊忽地靜默了半晌,蘇成橋再開口居然有些不自然, 帶點試探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