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早八點, 佛羅裏達州坦帕灣宅邸。
白色大理石構築的券柱式,富麗堂皇的庭院,排排風姿婀娜的棕櫚樹, 在習習海風中翩翩舞動。
奢華的接客廳, 繁複古典的燈飾與瓷磚相互輝映, 明亮如鏡。
家仆不停往坐在黑香木沙發上的男人投去目光,他已經在這等待了一小時, 而他們的主人九點半才會醒來。
蒲甘拿著平板強撐一口氣匯報國內的工作, 裴瑞在旁等待的期間打了無數個嗬欠又硬生生咽下去。
他們因倒時差極為不適應, 再者任何時候隻有別人等江梟肄的份,誰不是舔著臉來巴結, 這等待遇簡直是笑話。
而江梟肄始終麵色平淡, 泛冷光的薄鏡片讓本就精致的建模臉像一台仿生機器人, Gallop大小事宜通過精密計算得出通過或否決的標準答案。
九點四十, 在家仆的帶路下來到餐廳。
坐在主位的女主人叫劉可妮莉雅, 四五十歲的樣子,世界富豪榜的榜單裏,少有的女華裔。
微卷的齊肩長發,戴一副淺棕色鏡片的眼鏡, 身形精瘦幹練,全身散發女強人的強勢與淡淡的壓迫感。
“江先生, 招待不周。”她很客氣,“我們邊用餐邊談。”
蒲甘拉開椅子,江梟肄坐下, “不用, 來前用過。”他接過裴瑞遞的卷煙,禮貌地問:“劉女士, 介意我抽根煙嗎?”
可妮莉雅手中刀叉未停,笑著說:“您請便。”
之前聯係時明確拒絕,她不知道這男人為何那麽執著,竟跑到弗羅裏達,屈尊降貴在前廳等待那麽久。
“我也不繞彎子了。”江梟肄淺吸了口煙,雙目在陰翳之下像寒冷陰鬱的冬季,“威廉姆森粉紅之星您報個價吧。”
可妮莉雅笑了笑,指著飯廳牆壁的一幅畫說:“這是我駕駛飛機在日本富士山拍下的照片,與航拍的感覺不一樣,您知道駕駛飛機時不能順著火山口上的氣流,否則就會被火山吸進去,往深處窺探的那一秒非常打動人,讓我不惜冒險拍下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