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鷹犬退至十五米遠。
“葛柔, 你這叛徒!”
葛柔義正言辭:“江先生讓我隻聽弦小姐一個人的話。”
“......”
裴瑞無力反駁。
蒲甘總覺得葛柔的行為也在江梟肄的預料之中,不然以江梟肄策無遺算的性子怎會容許偏差。
他看向黃土飛沙中身著禮服西裝的那對“怨女曠夫”,兩人似在談判交鋒又似末日狂歡。
“弦弦。”
形勢為上, 不得不甘拜下風。
隻是下風吹得蕾絲紗裙飛揚, 顧意弦壓了幾次邊緣, 沒壓下去,蹙起兩道細長的眉, 心頭煩躁無比。
江梟肄如何得知她會來此處?猜到她的計劃了?顧檠不是說仇祺福會將他牽製?
“今天為什麽不多派點人去渝水保護我?現在途中被搶了人豈不貽笑大方?”她反咬一口, 旁敲側擊。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江梟肄的語速不緊不慢,視線在她的耳墜逗留, 唇邊出現意味不明弧度, “留在最後的黃雀才有資格笑, 不是嗎。”
綢緞手套封閉, 顧意弦的掌心出了汗, 裝傻,“四哥,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不穩的嗓音出賣她此刻緊張的情緒。
江梟肄沒再搭腔,他吸吐煙霧的頻率平穩而有規律, 對比她的焦灼,他顯得異常平靜。
數十秒後。
“聽不懂沒關係。”
眼光飛掠過去, 漫天淡黃倒映在江梟肄墨綠瞳膜中,一點點暈染褪色。
他說得很慢,咬字非常清晰, “你隻要知道我等你很久就行。”
顧意弦微微失神。
江梟肄也許根本沒去他們約定的地方, 一切盡在掌握,所以才會預知結果。
那他為何不阻止?
過了好一會兒, 勉強調整好狀態,思緒繞出根清明的線,她摩挲裙擺,試探地問:“四哥,硯山非去不可嗎?”
江梟肄注視著她,輕叩兩下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