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通的求婚儀式很順利,按他的話來說,今年可以過個其樂融融的好年。
上次回豐城挖星星,秋露和謝觀棋直接去了鄉鎮,沒回市裏的小區。這次回來才發現,園區和小路都修繕過,遊樂場也新添了不少娛樂設施,一棵棵比令即的樹上都毀滿火紅的燈籠,路上還能見到居委會的人穿著工作服馬甲布置街道,年味充斥整個小區。
創匯三人的群裏在發前一日求婚的照片。伍通和周筱鬱的浪漫晚餐之夜多了一個負責帶娃的白焰,兩個小姑娘一左一右圍著他,妹妹拿一根塑料吸管戳他的臉,姐姐揪一撮他的頭發綁小辮,他皮笑肉不笑地對著鏡頭做點讚手,滿臉寫著“生無可戀”。
“在看什麽笑得這麽開心?”謝觀棋兩手各推一隻行李箱,又一次停步回頭看她。“求婚的照片,老板的女兒好可愛,都隨了他的大眼睛。”
秋露仍在盯著各種搞怪的照片笑,有一張是姐姐拿著一個紙杯壓在白焰嘴邊,白焰緊抿唇向後仰,盯著鏡頭的眼寫滿求助,伍通引用這張圖片,對畫麵解釋:我大女兒給他調的秘製飲料,把桌麵的調料都加進可樂裏,點名讓他先品嚐。
“腳下有小台階。”他忽而道。
她聽到這句提醒,看也沒看,直接拍腳在平地上跨出一步,落腳後感覺不對,放眼一瞧,前方道路平坦,哪有什麽台階。
秋露靜了一瞬,慢慢地抬眸瞅他,果斷收起手機小跑到似笑非笑的男人身邊。從他右手裏接過自己的皮箱,再把左手塞他掌心,十指相扣。
他什麽也沒說。
她又側頭望他,眼窩鼻梁下頜線,心裏偷偷描繪著什麽,直到他察覺一道比日光還熱的眼神始終盯著自己,朝下一瞥與她對視,她的目光漸漸聚焦,唇不自覺地壓彎,抱著他的手臂仰頭笑。
伴著愛的喜悅,確實是稀釋痛苦的良藥。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