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柯豪的八卦網四通八達,當天就找到了知曉內情的人,隻不過那邊述說的,是義憤填膺的另一個視角的版本。
薛鳴和陳知微是大學校友,一起留學,一起創業,風風雨雨十幾年,掙下一份不菲家業。兩人年輕時約好的要丁克,誰知後來年紀大了,薛鳴反水了,偷偷養了個小姑娘生小孩。陳知微書香門第出身,灑脫體麵得很,發現之後不吵不鬧,直接找了律師起草離婚協議,說要好聚好散。但薛家幾個姐姐不肯,她們和陳知微情同金蘭,看不慣小人得誌,一定要等葛雲慧肚子裏的崽生下來,做了親子鑒定之後,再說下一步。她們信不過她。
後來即便生了,確定了,她們也從沒拿正眼看過葛雲慧和小侄女,隻當世界上沒有這幾個人的存在。
現在天道好輪回,薛鳴突然心梗昏迷,眼看著人就要不行了,薛家幾個姐姐立刻接走寶寶,將葛雲慧母女掃地出門,哪怕葛雲慧再次身懷六甲。她們瞧不起她肚子裏的貨,一個初中畢業的洗腳妹,生出來的有什麽可值得稀罕,寧肯不要。
她們商量著萬一薛鳴撒手人寰,該是陳知微的,葛雲慧一分也別想沾到。
陸柯豪:“如果是這麽個說法的話,那形勢不容樂觀啊。薛鳴也許真是時日無多了。”
江樂沒說話,回潤禾前,她先去了一趟律所。在她看來,薛鳴死了反而好解決。
江樂問金鬆芸:“她怎麽樣?”
金鬆芸搖了搖頭,“中午和晚上都沒吃多少,又一直在哭,睡著了哭,醒來了也哭,枕頭都快哭濕了。”
葛雲慧見他們三個一塊進來,立即起身,“有消息了嗎?”
陸柯豪:“還在打聽,沒這麽快。”
“已經快一個星期了。”葛雲慧的情緒不可控地頹喪起來,她哽咽道:“他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一個星期了還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