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 雪煙整個人泄了勁,像虛脫了一樣。
她覺得口幹舌燥,渾身都熱, 幹脆拿起桌上的水杯喝。
全灌進肚子後, 雪煙才覺得像活過來了。
她關上窗,低眼看見懷裏的外套, 記憶一瞬拉回剛才的場景裏。
衣櫃裏, 他們挨在一起,他壓著她, 像座大山, 躬起腰時手肘杵痛了她。她推不開他, 耳膜嗡嗡作響, 發抖間能感覺到他的胸膛很結實。
她感覺脖子那塊傷口又痛了起來。
像他粗野的呼吸近在咫尺。
“……”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雪煙臉漲得通紅,將外套摔到**。
“瞎想什麽呢!”
下一刻。
門外響起裴池冷淡的聲音:“雪煙, 你在嗎?”
雪煙嚇了一跳,趕緊將外套藏進被子裏,又捋好頭發和衣著,才匆匆去開門。
“在, 怎麽了?”
裴池沒說話, 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他的眼神直白而帶著探究, 上下打量著她,像暗器能探人心魄,
雪煙怕被他看出不對勁, 心虛地重複:“怎麽了?”
裴池問:“你剛出去了?”
他單刀直入, 讓雪煙幾乎飆出冷汗。
她肯定不能說沒有,隻能硬著頭皮道:“嗯, 剛太難受了,就去天台吹了會風。”
裴池眼神帶著深意,“我怎麽沒看見你下去。”
“可、可能你剛好在上廁所,或者回房間了。”
裴池的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臉色一冷。她脖子纖細,本就生得白,幾乎能看見細微的血管,右側那塊破皮的紅淤也就顯得格外刺眼。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塊,“你脖子怎麽了?”
雪煙低頭看了眼,頭皮發麻,迅速捂住傷口,她感覺到裴池今天很奇怪,眼神極其危險,她不敢亂說話,隻能勉強找了個借口。
“可、可能是被蚊子咬的。”
她在撒謊。
裴池隻感覺到一股戾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快要衝破他苦心搭建的銅牆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