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隻當他是開玩笑, 畢竟他這樣放浪形骸的人,她也分不清,他的嘴裏又有幾句真話。
好不容易哄走了他, 她呼吸一鬆, 整個人差點栽倒在地。
雪煙扶著牆,握著馬尾, 一把捋下發繩。
黑發海藻般披散下來, 將脖子上的傷口完全遮住。
她整理好衣著,才擰開鎖扣, 打開了門。
裴池聽到動靜, 幾乎是一瞬間竄了出去, “雪煙, 他有沒有對你怎麽樣?”
傷口現在又癢又疼,雪煙沒敢看他,怕露出端倪。
她搖頭, 含糊應著:“我沒事。”
裴池胸膛上下起伏著,注意到她披散的頭發,狐疑地看著她。
“他剛和你說什麽了?”
“沒什麽。”雪煙將鑰匙拔下來,遞回給他, 往閣樓的方向走, “我還有些作業沒做完, 就先上去了。”
雪煙本想隨意找個理由,告訴他陸京燃是來催她還錢的。
可陸京燃剛才的話提醒了她, 她貧瘠到無聊的人生裏, 是撒了太多謊。
她太累了。
繼續這樣下去, 真實會離她越來越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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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煙時間排得忙不過來,於是兼職就先放下了。
上學期預賽的獎金, 再加上舞蹈比賽的獎金,加起來就一萬八了。
這對一個普通學生來說,已經是一筆巨款了。
雪煙心裏有底氣了,精神也就放鬆了許多。
9月是聯賽,還有許多關要闖,她不敢懈怠太久,又投入到緊張的訓練中。
11月初是又CMO冬令營,雪煙作為省隊員,有資格參加決賽。
其中前50人可以進入國家集訓隊選拔,如果進了國家隊,在國際賽事拿了第一,她就能保送清北了。
早讀課時,葉寧在教室轉了圈就出去了。
沒什麽人敢偷懶。
這群學生早就明白,高考是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他們是踩著無數屍骨上來了,誰也不敢掉以輕心,沒老師監督,也會自覺爭分奪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