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事情, 溫念予的情緒被陸斯衍牽扯得過於強烈,她晚上竟然?又夢到了陸斯衍。
是他們的初見?日,一個已經過去了六年的除夕夜, 遠得幾乎要在溫念予的記憶裏模糊了。
在夢裏,卻又是那麽清晰。
申城的小雪飄了一整日, 覆蓋在地上薄薄一層純白色。
凜冽的冷風發出不可忽視的呼嘯聲, 樹枝被吹得不停地?晃動,枯葉婆娑作響。
白?藍色公交車碾過地?上一層薄雪, 停在了市醫院公交站台。
溫念予提著保溫飯盒下?了車, 一陣刺骨的寒風吹來, 她裹緊了身上的白?色厚外套, 下?巴縮在圍巾裏, 快著步伐往前走。
今晚是除夕夜, 已經臨近十二點了,室外沒什?麽人,倒是時不時地?有煙花在空中升起, 絢麗綻放一瞬,很?快又消失不見?, 隻剩薄薄煙霧。
溫念予無心看煙火,隻想快點把飯送到病房裏去。
公交站台離住院部很?近,她很?快就走到了大門口。
意外碰上了家暴現場。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聲從前方?傳來,溫念予微驚,腳步驟停。
她遊離著的思緒瞬間被拉了回來, 下?意識地?抱緊了飯盒,愣愣地?看著前方?。
“住院部”這三個紅色的LED大字下?, 停了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車身落滿了稀碎的雪粒,仍擋不住高級貴氣。
戴著白?手套的中年男人站在駕駛座的車窗邊, 滿眼擔憂地?看著車前方?對峙著的兩個男人,想說句什?麽卻似不敢開口。
溫念予的視線挪了挪,盯著車前的那?兩個人看。
約麽四十來歲的那?位男士,穿著一身筆挺精幹的黑色西裝,外披一件裁剪精致的羊絨黑色大衣,腳上的皮鞋亮到發光,白?雪都蓋不住。
如果沒有一定的財力,很?難散發出如此高雅尊貴的氣質。
隻是男人眉眼間過於冷峻嚴厲,震得人退避三分,不敢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