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再過半個鍾頭, 嚴劭還是不想起來。
他不起來,金春慧起來, 看不清屋裏任何東西,隻能靠著手摸來摸去找衣服穿衣服以及下炕。
嚴劭終究是看不下去,坐起來跟著下炕。
金春慧故意摸來摸去就是為了讓他擔心,然後跟著起床。
煤油燈點亮後,夫妻倆去到廚房,金春慧倒熱水給嚴劭洗臉刷牙, 讓他泡個手,她要給他擦藥膏。
這手比平時紅腫不少,幸好沒有破皮流膿。
嚴劭也就肯在媳婦麵前示弱了:“難受。”
“晚上睡覺前擦藥膏, 明天就會好很多……你這次是為什麽好幾天不回家?”
“邊境出了點事。”
“這樣啊,那鄰省的災情控製住了嗎?”聽到是邊境的事,金春慧不再多問了。
他能活著回到家裏,她就該感恩了。
災區的情況應該是好很多了吧?
都不用她們再做窩窩頭了。
她希望天災早點結束,然而平安縣冬天寒冷, 鄰省也寒冷, 隻是雪災過去了,冬天依舊難熬,想想就揪心。
嚴劭:“應該控製住了,我不是非常了解。”
他沒前往災區, 具體情況還得之後去部隊才能了解到。
家裏的鍾就放在廚房, 金春慧借著煤油燈的燈光看見時間了。
淩晨兩點半, 還能聽見外麵寒風呼嘯的聲音。
金春慧這回沒等藥膏好好吸收,催丈夫去小解。
他小解的時候, 她仍是在一旁盯著,就差把他盯出個窟窿來了。
嚴劭先上炕, 金春慧讓他晚上睡中間,她把他的衣服褲子靴子都放煤爐邊上,烘暖和點,明天穿上舒服。
嚴劭沒睡中間,他覺得中間是最擠的位置,所以一直躺外邊,媳婦過來了,他坐起來,等媳婦躺被窩裏,他再熄燈睡覺。